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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在我上铺的兄弟
文/诗经女孩
(资料图)
林和我是同一天来到这所军校的。那天的天气很爽朗,像极了林的微笑。我们被共同领进中队的时候,他在前,我在后。可是当我们进班的那一刻,我从他的旁边穿过去,提前把东西放在了下铺,于是林就成了我的上铺。
林来自北方的农村,他的性格和他的脸一样,淳朴而方正。记得第一次我们会餐的时候,食堂给我们十几个兄弟端上了一盆红烧肉,结果林自己一人吃去了三分之一。其势说风卷残云有点夸张了吧,但秋风扫落叶应该恰如其分了。从这件事以后,林便成了我们班茶余饭后的甜点,时不时地拿出来幽默一下。每当这时,林总会静悄悄的躲在一旁,脸象秋后红透了的柿子,红润而羞涩。
一开始我也时常拿这件事来取笑林,因为我发现有这样一个被取笑的对象,他从来不会反抗的。有一天,我在训练时胳膊上的韧带突然被拉伤,战友们各自忙各自的事情,只有林,我的上铺,成了我的全职保姆。他每天帮我打饭,洗衣服,陪我一起去换药等等,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。日子久了。我竟当作是理所当然了。那天下午没有训练,我进水房,不小心瞥见林在给我洗衣服,他的衣服和我的衣服是放在两个不同的盆子里的。他的衣服用的是最普通的雕牌,而我的衣服上放的是他新买的碧浪。我一直在纳闷,一向节约的林怎么舍得用碧浪了?我终于明白了。我只觉得喉头发紧,眼眶发涨,然后一转身,就走了。等我彻底好了以后,我给林买了一包烟,他憨憨地笑了笑,收下了。
之后的日子我没有取笑过林,也因为上下铺的关系,我和林成了最好的朋友。林平时比较爱看书,所以在每天晚上熄灯以后,林都会拧开手电筒,看一些他喜欢的书。每当这时,他总会把床板弄得吱嘎吱嘎响。我就会用手指敲敲床板儿示意他一下。他总会憨憨地笑笑,然后乖乖地关掉手电筒睡觉。这之后敲床板就成了我们俩之间特有的暗号,有一天晚上我发烧,我就轻轻地敲了敲床板儿,林就以紧急集合的速度从他的床上跳下来,在我的床边守了一夜。
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年。有一天林突然很沮丧的站在我面前,他对我说,他要走了。我说兄弟你别拿你老兄开涮了。以你的成绩谁能把你顶了?林不吱声。有大颗的眼泪从林的眼眶里滑落。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天前的化验单,其中色盲两个字针一样刺痛了我的眼睛。我说这不公平我要去找队长,不成就去找政委,要不我去找院长。林一把抱住了我,滚烫的泪滴在我殷红的肩章上,我无语。
林走的前一天晚上,我们班破例没有去看新闻。我们十个兄弟又为林要了一盘红烧肉,林在咕咚咕咚灌完了那瓶二锅头后,话就突然的多起来。他脸红红的,噌的一下站起来,舌头打卷儿,他说他感谢大家一年多来对他的照顾,他说他今天这样谁也不怪只怪他自己。他说他对不起小王那次训练回来给全班倒水忘了小王他不是故意的,他说徐哥别怪他那天给老徐的背包加压只是不想让他掉队。
第二天林走的时候,我没有去送他,干完活后来到了和他一块种的小树旁,小树苗正在茁壮的成长,就像我的上铺一样,那是北方的白杨,白杨是永远都不会屈服的,永远都不会。
第二年暑假的时候,我收到了林的来信,还有他浙江大学的录取通知的消息。他说他回去以后在高中又复读了一年,他没有放弃希望,他说他很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日子,他说他一直很遗憾希望我继续帮他圆军人的梦,他说如果有来生还要做军人。
我再一次来到那棵小树旁,那棵现在足以给我们阴凉的小树旁,轻轻地哼起了那首歌:睡在我上铺的兄弟,无声无息的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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